Forget Me Not
故事背景參考自《腦筋急轉彎(Inside Out)》,但仍有些設定與電影劇情並不符合。
To the one who was
born on 8/22/1971 and
named after who died loyally on the same day 530 years ago.
To Richard Crispin Armitage,
who has delighted my life.
我聽到崩裂的聲音。最近總是聽到,但似乎只有我這麼認為。
「喔!」樂樂發出了一如既往的興奮語調,臉上滿是幸福神情,「他跟她求婚了。」
「什麼?這樣好嗎?我們不用作一下危機評估和人格分析再決定要不要讓她答應嗎?」驚驚也一如既往的拉著頭髮,著急的踱步。
「哼嗯,來不及了。」厭厭則是坐在專屬的椅子上,擦著亮到不能再亮的眼鏡鏡片,翹著腳,彷彿對一切都無動於衷。「戀愛中的女人,昏了頭是正常的。」
「你們別這樣好嗎?」樂樂轉過頭,雙手叉腰,但說服力可想而知不可能拼得過怒怒。「我們已經觀察了他很久,他很適合安妮--他們有共同的話題--」
「可是他不認同王爾德。」驚驚抱著頭,雙眼睜大到彷彿可以放入兩顆記憶。
「喔,對啊,真可惜。他可是安妮最愛的作家,」厭厭開始慵懶地捲起了頭髮,「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。」
樂樂想再繼續說下去,但這點可已經先惹到怒怒了,「我永遠無法接受以性向來評判才華的人!」她捶著牆壁,而樂樂努力的不讓她靠近控制板。
「呃呃,但他們聊海明威和費茲傑羅總是十分投緣啊!」樂樂一邊捍衛著控制板,同時繼續她的論調。「再說,嘿,他支持雷加和萊安娜,雖然他也同意萊安娜和布蘭登之間有點曖昧啦--喔喔喔,等等我想到了,然後他的OTP是珊莎和桑鐸喔!」
喔,不,這又是另一個怒怒的地雷,「不要、跟我、說到、這個!那個死胖子什麼時候才要給我一個交代!」
「抱歉。」樂樂眨著眼,突然彈了彈手指,「嘿,他做的燉飯是安妮吃過最好吃的,而且、而且他們都想要有三個小孩,喔,然後他們都喜歡巴黎,他們喝汽水要加冰塊,但喝茶不要加糖,他接受點兩種甜點並且各分一半的想法!瞧,多完美!」
樂樂總是如此,對自己製造的美好回憶如數家珍。
我看向螢幕,從安妮的眼睛看出去的螢幕。那個男人的雙眼很溫柔,沒有一點悲傷,他像是,嗯--他像是樂樂。可以給安妮幸福的樂樂。
然後我又聽見了,崩裂的聲音。可是這次我知道那是什麼了。我回過頭,看見安妮的性格島之一的愛情島在改變。核心記憶多了那個男人求婚的記憶,而那通向安妮的愛情島,於是島上的物品開始慢慢變更了。孤山的鑰匙(註1),掉落了;鮮豔的襪子(註2),黯淡了;紅龍的畫作(註3),消失了;《The Sunne in Splendour》(註4)的書頁,散開了。
「不要--」我聽到有個聲音這麼說,很小聲、很無助、很徬徨。
「怎麼了?憂憂。」
我回過神,發現樂樂扶著我。原來,那句話是我說的嗎?
我是憂憂。我一直愛著安妮也愛的那個男人,我喜歡遠遠望著愛情島上的一切,因為每個都代表著他。但是安妮決定放棄他了,她要嫁給另一個男人了,愛情島上曾經的記憶會被遺忘。我不知道若安妮忘記了那些記憶,它們是不是也會跟著在我們的記憶中褪色?
不要。我不要。
我感覺自己衝到了核心記憶面前,拿出了那個我與安妮共有的他,然後站到運送管下方,樂樂、厭厭、驚驚、怒怒都喊著我,要我回來、別做傻事。但這是我唯一擁有的,是我想守護的。安妮不該忘記,我更無法接受自己忘記。怎麼可能忘記那麼傷懷的時刻呢?那是我唯一有的情緒。
「喔!」樂樂發出了一如既往的興奮語調,臉上滿是幸福神情,「他跟她求婚了。」
「什麼?這樣好嗎?我們不用作一下危機評估和人格分析再決定要不要讓她答應嗎?」驚驚也一如既往的拉著頭髮,著急的踱步。
「哼嗯,來不及了。」厭厭則是坐在專屬的椅子上,擦著亮到不能再亮的眼鏡鏡片,翹著腳,彷彿對一切都無動於衷。「戀愛中的女人,昏了頭是正常的。」
「你們別這樣好嗎?」樂樂轉過頭,雙手叉腰,但說服力可想而知不可能拼得過怒怒。「我們已經觀察了他很久,他很適合安妮--他們有共同的話題--」
「可是他不認同王爾德。」驚驚抱著頭,雙眼睜大到彷彿可以放入兩顆記憶。
「喔,對啊,真可惜。他可是安妮最愛的作家,」厭厭開始慵懶地捲起了頭髮,「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。」
樂樂想再繼續說下去,但這點可已經先惹到怒怒了,「我永遠無法接受以性向來評判才華的人!」她捶著牆壁,而樂樂努力的不讓她靠近控制板。
「呃呃,但他們聊海明威和費茲傑羅總是十分投緣啊!」樂樂一邊捍衛著控制板,同時繼續她的論調。「再說,嘿,他支持雷加和萊安娜,雖然他也同意萊安娜和布蘭登之間有點曖昧啦--喔喔喔,等等我想到了,然後他的OTP是珊莎和桑鐸喔!」
喔,不,這又是另一個怒怒的地雷,「不要、跟我、說到、這個!那個死胖子什麼時候才要給我一個交代!」
「抱歉。」樂樂眨著眼,突然彈了彈手指,「嘿,他做的燉飯是安妮吃過最好吃的,而且、而且他們都想要有三個小孩,喔,然後他們都喜歡巴黎,他們喝汽水要加冰塊,但喝茶不要加糖,他接受點兩種甜點並且各分一半的想法!瞧,多完美!」
樂樂總是如此,對自己製造的美好回憶如數家珍。
我看向螢幕,從安妮的眼睛看出去的螢幕。那個男人的雙眼很溫柔,沒有一點悲傷,他像是,嗯--他像是樂樂。可以給安妮幸福的樂樂。
然後我又聽見了,崩裂的聲音。可是這次我知道那是什麼了。我回過頭,看見安妮的性格島之一的愛情島在改變。核心記憶多了那個男人求婚的記憶,而那通向安妮的愛情島,於是島上的物品開始慢慢變更了。孤山的鑰匙(註1),掉落了;鮮豔的襪子(註2),黯淡了;紅龍的畫作(註3),消失了;《The Sunne in Splendour》(註4)的書頁,散開了。
「不要--」我聽到有個聲音這麼說,很小聲、很無助、很徬徨。
「怎麼了?憂憂。」
我回過神,發現樂樂扶著我。原來,那句話是我說的嗎?
我是憂憂。我一直愛著安妮也愛的那個男人,我喜歡遠遠望著愛情島上的一切,因為每個都代表著他。但是安妮決定放棄他了,她要嫁給另一個男人了,愛情島上曾經的記憶會被遺忘。我不知道若安妮忘記了那些記憶,它們是不是也會跟著在我們的記憶中褪色?
不要。我不要。
我感覺自己衝到了核心記憶面前,拿出了那個我與安妮共有的他,然後站到運送管下方,樂樂、厭厭、驚驚、怒怒都喊著我,要我回來、別做傻事。但這是我唯一擁有的,是我想守護的。安妮不該忘記,我更無法接受自己忘記。怎麼可能忘記那麼傷懷的時刻呢?那是我唯一有的情緒。
Love is not love
愛非愛
Which alters when it alteration find,
如其說改就改
Or bends with the remover to remove:
若其輕易屈服離開
O no; it is an ever-fixed mark,
喔,不!愛是永恆不變之標的
That looks on tempests, and is never shaken.
即便暴雨狂風襲擊,也堅定不移(註5)
我先來到了長期記憶儲存區,有一些已經變灰的記憶等著工人們回收丟棄。我讀過大腦的說明書,依著記憶走至儲放關於他的回憶的地方。我緊抱著懷中的核心記憶,看著正前方一排排的亮橘色球體。對,它們都是樂樂的顏色。我小心翼翼地先將核心記憶放下,拿起了架上其中一顆,開始回轉。
那是安妮離家到外地讀大學時,深夜在宿舍中因為遭遇委屈卻不敢打給家人訴苦的記憶。她一直無聲的落淚,悲觀的想著:『不能再哭了、不能再哭了,就算哭,現在也沒有人安慰妳了。』嗯,那時候是我在控制板前,沒錯。樂樂後來推開了我,從長期記憶區調出了安妮看過的一個訪談。於是,安妮被鼓勵了。她擦乾眼淚,小聲對自己說:『我不能放棄,因為理察沒有放棄,因為我不是一個人在努力,我是為了他的夢在努力。』她拿出手機,看著桌面上的他,那個溫文儒雅、眼底卻有著深沉的男人。
我不知道安妮看到沒有,但我看到了。安妮愛他的謙遜,愛他的內涵,愛他的恆心毅力,也許還愛著一點他的身高,並且絕對的,愛著他的聲音,尤其是笑聲。但是在安妮還沒有讀到他說到在學期間曾有過被霸凌的經驗前(註6),我就看出來了。也許是因為那是我最擅長且僅有的情緒,不管再怎麼掩飾或早已雲淡風輕,我仍能看到它的痕跡。
我將這顆記憶放回原本的位置,又拿起了另一個。
那是安妮在巴黎留學的第一個月發生的事。即便她在出國前已經先將簡單的法文對話學好,卻因為不熟悉環境而不敢主動和同學溝通。某天下課後,一位女同學主動叫住安妮,她卻腦袋一片空白、不知該如何回應(因為那天是驚驚在指揮控制板。)她急得差點要哭了,仍舊是樂樂幫了她。當同學疑惑的問她:「妳會說法文嗎?(Parlez-vous français?)」她模仿理察幽默的回答而解了圍,甚至跟那位同學成了好朋友。
「喔,一點點。像是"一點點紅酒,麻煩了。"(Oui, un peu comme dans "Un peu de vin.")」(註7)
那是安妮離家到外地讀大學時,深夜在宿舍中因為遭遇委屈卻不敢打給家人訴苦的記憶。她一直無聲的落淚,悲觀的想著:『不能再哭了、不能再哭了,就算哭,現在也沒有人安慰妳了。』嗯,那時候是我在控制板前,沒錯。樂樂後來推開了我,從長期記憶區調出了安妮看過的一個訪談。於是,安妮被鼓勵了。她擦乾眼淚,小聲對自己說:『我不能放棄,因為理察沒有放棄,因為我不是一個人在努力,我是為了他的夢在努力。』她拿出手機,看著桌面上的他,那個溫文儒雅、眼底卻有著深沉的男人。
我不知道安妮看到沒有,但我看到了。安妮愛他的謙遜,愛他的內涵,愛他的恆心毅力,也許還愛著一點他的身高,並且絕對的,愛著他的聲音,尤其是笑聲。但是在安妮還沒有讀到他說到在學期間曾有過被霸凌的經驗前(註6),我就看出來了。也許是因為那是我最擅長且僅有的情緒,不管再怎麼掩飾或早已雲淡風輕,我仍能看到它的痕跡。
我將這顆記憶放回原本的位置,又拿起了另一個。
那是安妮在巴黎留學的第一個月發生的事。即便她在出國前已經先將簡單的法文對話學好,卻因為不熟悉環境而不敢主動和同學溝通。某天下課後,一位女同學主動叫住安妮,她卻腦袋一片空白、不知該如何回應(因為那天是驚驚在指揮控制板。)她急得差點要哭了,仍舊是樂樂幫了她。當同學疑惑的問她:「妳會說法文嗎?(Parlez-vous français?)」她模仿理察幽默的回答而解了圍,甚至跟那位同學成了好朋友。
「喔,一點點。像是"一點點紅酒,麻煩了。"(Oui, un peu comme dans "Un peu de vin.")」(註7)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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